坑的自然神

雪银飞燕踏疾风,赤金鞍鞯坠芙蓉。京城少年无归意,笑望南山不老松。

【楼诚】话别【楼诚话短】【be】

端午节的你们甜粽子肉粽子吃的怎么样啊。我要任性的BE,我要玻璃渣,楼诚高考话长话短,明长官和阿诚说的话短,心里话长。





明楼一身中山装站背对着孙先生和蒋总统的挂像,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阿诚从路对面急急走进政府办公厅大门。

果然,办公室门被撞开,旋即被关上,阿诚低着头不敢看他,哽咽着低语。

“大哥……明台他……他。”

明楼依旧沉着脸,他知道,他的弟弟明台在身份暴露被他转移至北平,终于打败了敌人,可他们却没有取得胜利。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沉重却坚定,明楼甚至都没有叹气,只是走进阿诚身边,掏出手帕。阿诚抬头,两眼含着泪水,不肯接。

明楼没说一句劝慰的话,阿诚却收了眼泪。短暂的沉默之后,阿诚哑着嗓子汇报着今天的工作。皱着眉头,明楼听得仔细,货币贬值,经济衰退,上海经济一步一步滑向深渊,看似灯红酒绿实则千疮百孔,所谓的改革和新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不过是孔宋两家的敛财工具。财政部,中央银行都已经是空架子,一旦美国停止援助……

“时间不多了。”

明楼沉吟道。阿诚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接到新指示的时候早有心理准备的明楼也开始绝望,刺杀自己的同胞,残害昔日的战友。而毛人凤没有给他多少时间,保密局已经开始行动,明楼当然明白,毛人凤对他的信任太少了,虽然解决了戴笠,可也让他在保密局的地位岌岌可危,阿诚执行密杀计划是下下策,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一手棋。他知道阿诚如果不这样做,两人都要被处决,可去了……计划是他自己制定的,执行秘杀行动的人全部有去无回,不可能有一丝生机。此刻明楼的声音仍是沉稳有力,表情依旧风轻云淡,眉梢带着三分得色。

“为党国分忧,义不容辞。”

耐心地等待对面人发出声音,几声浅笑,毛人凤压抑着脸上奇怪的表情,才缓缓开口,赞扬了明楼的觉悟,又谈起了校长和夫人。明楼表面轻松应对,内心焦灼不堪,他想用枪对准阿城的脑袋,死死盯住他倔强的双眸,他怎么敢!但明楼没有。

结束一天的工作,明楼和阿诚回到安静的明家,漆黑的夜吞噬了最后的光亮。吃完饭,阿诚收拾碗筷,明楼挽起袖子准备洗碗。阿诚笑着摇了摇头,用身体将明楼和水槽隔开,自顾自地洗碗。流水声打破沉默,阿诚每洗干净一只碗,明楼就用干净的抹布擦干。

“大哥,点心我放在壁橱里。”

“我闻到了,是桂花糕。”

阿诚用鼻音发出嗤笑,瞥见明楼尴尬的脸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明楼没有发作,只是擦干双手,重新戴上手表。时针指向约定的数字,阿诚垂目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他知道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子弹已上膛,不得不发。为了胜利,也为了明楼,阿诚双手握拳,默默隐忍,不能让大哥有一丝犹豫,眉峰紧锁,却在对上明楼关切的双眸时展露笑颜。

“晚上有雨,劳烦明长官关窗。”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明公馆。

明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回到书房桌上大姐和明台的照片朝着他微笑。

姐姐、明台……现在是阿诚……明楼感觉自己的血液逐渐冰冷,阿诚都知道的,可是他还是去了,为了打败敌人?为了胜利?为了保护自己……真是一条毒蛇,盘踞在上海肮脏的下水道里,咬死敌人,杀戮将鳞片染红,毒液已经浸透骨髓。

闪电撕开漆黑的夜空,惊雷炸裂死寂的沉默。明楼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火车站上大姐的鲜血染红了双手,明台微笑着被执行枪决,如今为了自己阿诚走上绝路……狂风大作,撞碎了玻璃,烂了一地,暴雨骤降,无情的捶打着窗棂,迸溅的水花浸湿了地板。明楼坐在书桌后岿然不动,头痛欲裂,心里明白药根本无法缓解。明楼视线滑向窗外更黑更远的地方,阿诚回来了,带着伤,会为他取出子弹,会为他包扎伤口……傻瓜,何必这样拼命。可阿城的眼睛如同黑暗里的启明星,照亮了前方。明楼果然从抽屉深处找到阿诚藏匿的烟,燃烧的腥红,缭绕的白烟。

雨渐渐停歇,晨光熹微,暴雨过后空气充满青草味道的潮湿,明楼在书房守了一夜。

电话的响声,将他拉回到现实。

夜莺来电。

“昨晚任务失败,阿诚先生开车坠入黄浦江……”

“知道了。”

该出门了,明楼想起身却摔倒在地,玻璃扎进手掌中,可一点都不痛。没有阿诚,明楼花了不少时间整理自己,他不能红着双眼,声音嘶哑的站在台上,大谈特谈经济建设,他还是之前的‘肱骨之臣’。

明楼伫立良久,取下客厅里的那副家园和四个人的合影放到空空的行李箱中,左手提着箱子,肩膀隐隐作痛。坐在阿诚用命换来的飞机舱位上,明楼想起他和阿诚一同从法国回来,当时阿诚说这次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一直留在上海,守着大姐。如今自己一人奔赴台湾,把家人都弄丢了,不,他才是那个离家的孩子,大姐、阿诚、明台都在家里等着他归来的一天。

 

明堂的小儿子明心不情愿地抱着堂叔的骨灰,走在苏州的青砖路上。他不喜欢那位叫明楼住在台湾的叔叔,爸爸在香港,两家人时有往来。所以他很难相信那个新闻上侃侃而谈的政府官员和沉默寡谈的独居老人是同一人。父亲劝说他搬来香港,堂叔总是拒绝,甚至有一次父亲喝醉了酒,哭着打电话求他,他也不应允,只是淡淡的回一句“我想回家。”

明心好容易照着父亲写的地址找到了跟父亲描述大相径庭的老宅子。

“有人吗?我是之前写信的明心,就是明堂的小儿子。”

院门是开着的,明心伸着头向里面张望,见一位精瘦老人顶着满头银发背着双手,身着藏蓝色的毛呢大衣,转身对他微笑,眼中闪着亮光。

“是大哥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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