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的自然神

雪银飞燕踏疾风,赤金鞍鞯坠芙蓉。京城少年无归意,笑望南山不老松。

天龙八部后记(BL 脑洞,琅琊后人乱入)

2.重情背丧困深谷,偶遇奇人入迷津

却说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他二人顺着溪边逆流而上,一面寻找萧峰遗骸,一面寻找出谷的路。

“二哥,你不觉得昨天晚上很安静么?”

“你是说……”

“此处没有豺狼虎豹呢。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咱们先找出去的路吧,找到了增派人手进谷,人多会更好一些。”

“二哥与我想的一样,本来以为大哥的父亲萧远山老前辈会相告,可是他听到大哥的死讯,一言不发,不肯再见咱们了。大哥舍身赴死,萧老前辈白发人送黑发人,夫人和儿子都因辽宋相争损身殒命,虽然已经皈依佛门,但能否真的释怀尚未可知。”

段誉面有戚色,虚竹听到这里也两眼放空,向远方看去,却有了新的发现。

“三弟,你看。”

二人面前的树林中竟然有一座树屋,林叶茂密若不是虚竹眼力好,常人是难以发现的,只见他纵身一跃,就已经蹲在树枝上,看里面并无人居住。段誉环视四周,此处离山崖较远,两条浅溪在这里汇合岔口上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上。

“里面无人,像是已经荒废很久了。”

“二哥,你看这屋子虽然样子古旧,但是这根绳子却稍新一些。”

虚竹仔细看,确实,树屋垂下来的麻绳确实比建屋子的要新。两人四处查看,据此不远有三座坟冢。

“这难道是大哥的。”

虚竹知道那日萧峰和阿紫一起坠崖,虽然坟上并无立碑,但此处鲜有人迹,料想与大哥有关。

“二哥,你不觉得蹊跷么?那日阿紫与大哥一起坠崖不假,他们后面也是有一人,就是给阿紫眼睛的游坦之。”

 “但是此处人迹罕至,不可能有人特意安葬他们。”

“你是说?”

本来掘坟挖墓这种事,世人都不愿意做,何况里面还可能埋着的是自己亲人。虚竹略有犹豫,但是此处疑点众多,他觉得事有蹊跷。

果然土露骨出,并无棺椁。一具女尸与阿紫当日所着一致,另两具尸首却残破不全,一具没有头骨,一具没有下身,虚竹立即认出裹着无头的尸骨的衣物上的狼头带扣,双手颤抖,不敢触碰。一代英豪竟然被藏于这荒野深林之中,没有棺椁,没有碑文,生前的豪情万丈,死后却默对夕阳。段誉咬碎银牙,他恨什么?气什么?大哥为天下苍生而死,死后落得如斯境地,英雄无名,而那些苟且鼠辈却享受荣华富贵、至高权尚。段誉心如刀割,眼波氤氲,气声喃喃,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一定要问问大哥,你可死得其所?

“三弟,咱们带着大哥走吧。”

还是虚竹先开了口,他准备脱下大氅抱住尸骸,哪管尸体糟污不堪。段誉拍了拍虚竹的肩膀,整理思绪缓缓说道:“二哥,不只是大哥,阿紫小妹我也是定要带出去的。你我二人还未找到出口,我们需从长计议。”

“可是你就愿意眼睁睁地看大哥在这里被蝼蚁蛆虫腐坏,任由黄土掩埋。”

段誉听到此处,泪再也止不住了。也许刚才他还能靠君主的理智强忍住难平的心绪,现在压抑的愤懑喷薄而出,当年的无能为力,如今的顾全大局都不过是借口,他是无颜面再面对大哥啊,纵是他现在贵为一国之君,又有何意义。虚竹见段誉脸色煞白,双目垂泪,后悔不已,自己情急失口,想道歉可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相对而立,相顾无言,还是段誉叹了口气:“二哥,当年大哥师从少林寺玄苦大师,虽然没有研习经文,可终究也算是少林的俗家弟子,都说佛家慈悲为怀,大哥倒是得了真传,不如就按佛家的礼制咱们在此地将尸骨活化了带回去安葬。还要麻烦二哥给大哥多颂几遍经文啊。你看如何?”

虚竹本就是佛家弟子,适才情急,听到段誉如此安排,心中又愧疚又佩服,他虽说是逍遥派掌门武功奇高,可处理事情上总是由梦姑和灵鹫四部安排,如今单独出来这个做哥哥的竟然处处都要劳烦弟弟筹划,当下点头,一切照段誉吩咐。

就在二人捡殓尸骨时,段誉盯住两段腿骨出神。虚竹觉得怪异,上前询问:“三弟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二哥,你记不记得,当年游坦之被大哥打折了胫骨么?”

“是,我记得当时大哥与其比武,被大哥……你是说这个残破的尸身也是游坦之的?”

“没错,头骨很好分辨因为他和大哥不同之处太多,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别说胫骨,都是粉身碎骨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胫骨的伤明显有愈合的迹象和坠崖的伤完全不一样。而且还两处都有。我只是疑心,毕竟当时情况复杂,要回去好好地探究。”

“那现在如何是好?”

“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出路,先去灵鹫宫,江湖人办事 毕竟比大理的亲兵办事方便些。这谷中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咱们需谨慎行事。”

“如果咱们两个分头寻找会不会更快些?”

“可此处凶险只怕……也罢,二哥你寻左,我寻右咱们就以三日为期,三日之后不管找没有找到出口都在这里集合。”

“如果中间找到路就以烟火为号。”

两人一番商谈,自恃武功高强,便分开行动了。段誉顺着溪水一路向南不断标记,眼睛一刻也不离西南的石壁山崖,他想尽快找到出口,又怕施展凌波微步大步流星地错过出口,加之终日劳累,在入谷的第四天竟然觉得力不从心起来。想来是功力不到家的缘故,段誉自嘲,只希望虚竹那边能有好消息,抬头看天日已西斜,心下决定明日就回到木屋处与虚竹回合,还是两人一起更放心些。

段誉以自己的行程计算,他这两天已经走了两百多里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不觉有些懊恼,遂决定坐在前面一个巨大的落石上休息休息。段誉站在巨石下飞身一跃,左只脚刚刚站定,石头竟然向后倾斜露出一个黑暗的洞穴来,幸亏他身手灵活,转瞬间跨过石头,跳入洞中。然而他刚刚落地,巨石竟然又滚了回去,将洞口封死了,段誉急忙运气以掌击石,可这巨石纹丝不动,自己内力反噬,左臂错了筋骨。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反应,而四周漆黑一片,段誉只能身靠石壁,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勉强照明,洞高七尺,脚下石坡平缓向下,大概走了七八步,路变成了台阶,抬头向上竟然有微微亮光。段誉步步小心,怕再碰到机关,登了几十级台阶后眼前一片密林。虽然找到出口,可身在何处段誉并不知晓,大概计算方位觉得自己很可能在辽和宋的边界处,但现在无法通知到虚竹,不过他这个二哥武功高强,只要能够追寻自己留下的记号找到出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眼下还需找到官路,明确方向。

也是劳累的一天段誉腹内饥饿,看天色向晚,身上的干粮也吃完了,就想找些野味充饥。也是凑巧,脸上一湿,他抬头一看一只胖鸽子从头顶飞过竟然敢在自己头顶拉屎。哼,这可是你找死,怨不得旁人。少泽剑气一出,鸽子摔在地上已经毙命。段誉也不客气,捡起鸽子,发现是只信鸽,摘下它脚上的信筒,学着乔峰教他做的叫花鸡,如法炮制起来。等肉熟时,段誉打开蜡封的信筒,取出一段过油的薄纸上写着:“事成白龙黑鹰入谷 复”。短短几个字他看不明白,现在这鸽子祭了自己的五脏庙,这信恐怕是送不出去了。这“白龙”是谁,“黑鹰”又是谁呢?“复”是传讯的人么?只凭着几个字,段誉毫无头绪,看来只能以后再议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尝尝他的“叫花鸽”吧。他打开泥包,露出了诱人的香气,脂肥肉美,也不顾什么皇家仪态,先掰了只大腿吃起来。

此时夕阳斜下,树林深处越来越暗了,偶尔倦鸟归林,段誉内功深厚觉出背后一阵簌簌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他暗暗运功,在声音快要靠近他的时候转身就是一掌。白色身影轻轻向右闪避形如鬼魅,段誉见这掌不得,反手一挥要抓住白影,可又抓了个空,两击不中段誉轻点脚尖,跳开丈余,站定身形,仔细打量——武功高强,身法奇特,白衣黑发,玉面剑眉,品格不凡,一双桃花眼闪闪,两片薄唇微翘,透着股邪气。

“先生有礼了。在下段誉,还未请教,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白衣人也上下打量着段誉,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攥在手中,看了看一地鸽毛,皱着眉头斜眼看着段誉。

“我这鸽子一两肉可是要一两黄金的,看你也是个美人儿,今晚陪我我给你打个八折。”

“原来是先生的鸽子,在下出门游玩,不想迷了路,多有得罪,忘先生海涵,先生这鸽子着实金贵,只是在下身上不曾带着这么多金子。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住处,他日一定登门送上。”

“哼,你想赖账啊。”

“先生说笑了,先生不肯告知姓名,也不肯透露住处。在下还不知这鸽子到底是不是先生的呢。”

段誉被他看的烦了,正了正衣冠,左手一滞,心下暗叫不好,眼前人武功深不可测,不知正邪,对方肯定看得出自己受伤,这该如何是好。

“美人儿,你吃了我的鸽子,我不怪你。现下天色已晚,你既然想了解,不如随我来,让我好好招待你。”

说话间,白衣人竟然飘到段誉身前,他出手极快,还不等段誉招架,竟一手抓住段誉左臂,向怀里一带,从后面抱住这一国之君,当即运功踏风而行。段誉见他身负一人速度居然与自己独行一样,懊恼自己自恃轻功了得不想这山中还有高人。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已经在山腰处的一处小院,白衣人推门而入,段誉看向四周,此处是一段山坪,三间屋子依山而建,凿壁借墙,谈不上巧夺天工但是也独具匠心,石材就地撷取,院中斜载了几株梅树,青枝绿果好不可爱,院子西边立着鸽架,上面窝着好些白鸽。

“常平,我的粉子蛋做好了没有?”

“哪还有工夫给你做饭,你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干活。等老阁主回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要学会告状了,事情没办完,老爷子能饶了你。”

常平捂着脑袋从西屋跑出来,躲过白衣人,绕道段誉身后躲了起来。

“你还是快给我做饭去,饿着美人儿了当心没命告状。”

常平委屈极了,眼睛通红一边嘟囔着自己整理信件眼睛都敖红了,一遍扭捏着到东屋做饭去了。

段誉看他们主仆打闹甚是滑稽,看来这白衣人虽然性格怪异却也有趣,脸上微微有了笑意。反正他现在也出不了山,不如在这里借宿一晚,再做打算。段誉再次询问:“多谢先生好意,只是段某还不知道先生姓名,不知如何称呼。”

“我姓蔺,先生还谈不上。”

“那,蔺公子,在下看您武功不凡,想必是师出名门还未请教。”

段誉只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可是从招式中也看不出来师从何派,他没有王语嫣博览群书只能当面请教。

蔺公子抱臂而立,长眉微蹙:“我不过是个江湖郎中,蒙古大夫。不值得你这这样客气。”说罢,摆手示意段誉跟他进堂屋。

段誉一惊,这绝不是什么江湖郎中,自己登基不过半年,这个“江湖郎中”竟然但从一个名字就推出他的身份,不由得担心起来,可这个蔺公子又并不像是害他,反正自己百毒不侵,怕也无用,想着就跟着他进了屋子。

屋中陈设简单,一进门迎面一副字“平生好颜色,梅下恰逢君。麒麟误情义,琅琊恨红尘”,下设一张香梨木方桌,四把折背玫瑰椅分置两边,一张美人像的乌木屏风将居室与外室隔开。蔺公子示意段誉坐下,双手上下捏住段誉左臂,一推一拉方才脱臼的手臂竟然归了位,正在段誉惊奇时,他已经从内室拿出来一个白瓷瓶,交于段誉:“这个药,每天涂上三次,十天便可痊愈了。”不待段誉起身答谢,自顾自地烹起茶来。这位江湖郎中治病的方法果然奇特,越是惊奇之人,段誉越是有心交往,接过香茗,闻香识茶段誉再次惊叹:“蔺公子,您别再说什么江湖郎中了,越窑秘釉的茶具,山泉煮沏的密云龙,怕是没有您这样风雅清静的贵人了。”

“不过是些俗物罢了。”

段誉借细微的灯光,盯着蔺公子邪祟的双眸。

“蔺公子风流雅士,见识不俗,不知此间是何地,距离雁门多远。”

“此处清凉山脉,去雁门两百余里,但需借道忻州,段公子是要出关么?此处三国边界,人烟罕至,不如及早归去。”

“我与一朋友在雁门相约。”

“即使这样,不如段公子现在寒舍养伤,林密谷深,等痊愈后再走不迟。”

“有先生的灵药,在下的伤已无大碍,今日借宿一晚,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美人儿只要陪我一晚就行。”

段誉见蔺公子又是一副下流模样,如此奇人当真是举国无双了。

“天天往家里领伤号,治好一个又来一个,真当自己是大夫。”

常平用屁股撞开门,手里端着托盘,放在桌上,还没等蔺公子动手,自己捂着屁股跑走了。

听到这里,段誉赶紧追问:“蔺公子当真是医者仁心。不知救的何人?”

蔺公子轻摇折扇,不紧不慢道:“那个人啊,也是半年前,从高处坠下全身骨骼尽碎,性命垂危,偏偏武功高强,正好是一例难得的药人。”

听到此处,段誉大喜,时间、症状都相似,急忙询问:“那病人呢?是不是胸口有个狼头刺青?”

“病人?他是药人,用他医病可好使了。狼头么,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段誉哪还相信,急急追问。

“我着实记不清了,不如今晚段公子与我在榻上一起回忆回忆?”

蔺公子这般耍赖段誉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待饭毕,蔺公子看着常平送来的册子出神。段誉在厨房找到常平,询问其半年前照顾的病人。常平支支吾吾,不过也大概猜出,半年前他们这里确实有一个胸口有狼头的病人,样貌也与萧峰相似,照顾他的还有一位公子,段誉想不出是谁,打听到他们是往并州去,当下喜出望外,刚问了下山的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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